岠嵎山瀑布畅想

湖光山水户外

[题记]云，是天上的水。雾，是飘缈的云。瀑，是流淌的泉。潭，是山水的魂。

夏日。

午后。

懒洋洋地躺在吊床上，静观飞瀑流泉。

水是天上的云。仰望岠嵎山瀑布，一抹纤巧的白雾飘过蓝天，踏波逐浪，疾速而降，好似一缕彩云，飘逸洒脱，放浪形骸，就那么义无返顾地，一头冲了过来，落了进去，在孩子们的欢呼中，羽化为一泓清泉，引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纷纷去鞋脱帽，扎入冰爽的泉水里，扬起一片片素色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晕。

瀑是流淌的泉。移步下床，走进简易账蓬，换上泳裤，径直扑入潭水，一个猛子划出老远，另寻一处僻静地儿，停下来，抹一把脸，仰头细看眼前的瀑布，并不似想象中的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整体。顺着近乎八十五度角的悬崖峭壁，泉流形态各异，有的如一缕白色的丝线，自上而下，鱼惯而下，徐徐滑落；有的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颗颗晶莹，粒粒剔透，蹦蹦跳跳，脱离了石壁的束缚，笑着，闹着，缤纷闯入清潭；有的始终匍匐前进，沿了石壁，走山穿野，跨沟越岭，踏着节律，络绎不绝。

潭，是山水的魂。瀑布将入潭前，汇聚成一股冲击力十足的水柱，直刺入底，并因为摩擦而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轰隆－轰隆”的声音。我右手置于额前，遮挡飞流的水柱，缓慢地，试探性地，一步一步置身于瀑布后面。这时，巨大的“轰隆”声振聋发聩，连绵不绝，我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还好，足下终于有了依靠，我试着转过身子，向外望去，妻和好友端了照相机，拍得正欢着呢。

瀑布里的水线、水珠、水柱，便如人形，各不相同。仔细端详，那水线，那水珠，那水柱，有的凝重洗炼，有的洒脱大气，有的小家碧玉，有的欢快跳跃，有的轻言细语......恰似人一样，因为不同的外貌、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爱好，便呈现各自不同的言语行事方式。只是，谁又能说，这样参差不齐的排列，会不是一道最美最靓丽的风景线呢。

如雾的瀑布，在火热的下午，选择了最壮观的方式，最美丽的姿态，奏响了温润舒畅的旋律。

我转头侧目，妻和同行的好友均微蜷于吊床，半遮半掩，慵懒而悠闲，舒适而惬意，让时间的指尖，轻轻滑过思想的书页，伴着周围山水间的蝉鸟的浅吟，放松身心，不紧不慢地体验着生命的悠闲。

只是，山的那一边，瀑布的前身，又该是怎样的一道风景？

我们没有留下遗憾，依然跃身而起，顺了窄窄的山路，蜿蜒而上。绕过瀑布南侧缓缓的山脊，一座巨大的山石后面，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溪悠然闪现。溪的两旁，长满了丰厚的绿草。远远的，两头老牛，一黄，一灰，在溪边，悠闲地吃草，不时将嘴伸进溪水，畅饮一通。我和妻婉尔一笑，越过小溪，站到悬崖边儿上，看着溪水自然化为瀑布，如行云般直泻而下。

何为水？何为溪？何为瀑？几个问题便如佛家的禅，萦绕在我粗鄙浅薄的思想里，越緾越紧，如丝如缕，终亦难觅答案。

午后三时许，我们原路返回。

注：文中照片均为妻友火树银花摄。

二零一二年八月三日夜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