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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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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22 20:36: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生活圈制作
小时候,常听老人说:人活七十古来稀,阎王爷不叫自己去。还听说,人活一百岁是驴。所以,凡是到了九十九岁以后就定格了。过了百岁,人前惯称九十九也!这些陈腐观念至今根深蒂固地烙在人们的灵魂深处。尤其是旧社会过来的人。2014年发生在我的故乡---齐鲁半岛昆嵛山下小山村的惨烈一幕,对上述说法给出了一番悲壮的认证。
    2014年国庆节,我回乡省亲。乡亲们闲聊中,说起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农民的营养状况和医疗条件改善了,村民的平均寿命延长了。尤其是在我们这个胶东大地的长寿之乡,人活八九十岁实属平常。我那二姥姥九十九岁驾鹤西去前,还自己拄着拐棍儿上街呢。其实已年满百岁了,她在说着话儿的瞬间两眼一翻,就背过气儿去走人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无疾而终吧。
    一天晚饭后,我们几个穿开裆裤的儿时伙伴,聚在村北耩石碾子傍边闲扯。说起小时候村南头的大戏台子;说起那些唱大戏的人儿;说起唱大戏的那些事儿。这时候,我自然就想起了邻里叫寿爷的另一位长者,他当时在戏班子里虽不是台柱儿,可也算是个角儿了。扮个孟良、焦赞,跑跑龙套,是寿爷的拿手。在缺人手时,还可顶个数救个场儿,演个牛皋、李逵也是像模像样的。如今屈指一算也该是百岁老人了。
    之所以想起寿爷,是因为两年前我与寿爷有个约定......。想到这儿便随口问了问,寿爷现在还能上山下泊、挑水浇园吗?可当我这一问刚出口就把大家噎住了,七嘴八舌的闲聊立刻沉默了。我正纳闷,一位坐在几米远侧耳细听的老者发了话:“寿爷这个老儿,他是活腻歪了。凭着好日子不过,大年初七自己沉塘了!”
    沉塘了!我突然感到一阵揪心,头脑发懵阵阵作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下不去上不来。好一阵子才回过神儿来。“哼!他个老儿,还挺会挑日子,早不死晚不死,专等阎王爷管人的日子去沉塘…...
    听到这里,我一边使劲地咽着吐沫,一边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着刚才说话的老者。哦!这不是村里的老干部---当年的妇女主任姓于名党,我的党姨吗?
   “党姨呀,这是怎么回事啊?寿爷怎么就活的腻歪了?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哎!这个天煞的,你说他怎么就不想活了!现在村里人活到百岁以上的好几个了,政府月月年年有补贴。就是这个老儿各一路。他怎么就认准了百岁以后是头驴……”。听到这里,心里也就明白了一个大概。
    悲痛之中,记忆的思绪慢慢地追朔到了50年前的小山村。一个亲切开朗的寿爷,形象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寿爷,民国前期出生在小山村的一个殷实之家。青壮年时期的寿爷,浓眉大眼,不胖不瘦,中等个儿。早年在戏班子里练就了一副好身膀儿。他性格开朗,心胸开阔。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声音洪亮。他在戏里多是扮演福将,生活中也是村里有名儿的乐观派。
    记得村里戏班子的角儿们,每年农忙季节上山下泊忙活计;秋后五谷入仓闲暇时起至来年开春儿就登台。直至文革时被红卫兵赶下大戏台,伴随着寿爷们走过了整个前半生。文革后,大戏台在村庄改造进程中被拆除。随后的数十年,寿爷就把田间地头和自家庭院儿,当成了吆呼嗓子和比划拳脚的舞台。     
    寿爷还真有他自己的活法。有一件事,我至今记得。那是1964年夏季我上中学以后,每逢假期回乡参加集体生产劳动,看到寿爷情愿与妇女以及我们这些学生娃同工同酬每天只挣5--8分,也不愿意与整男劳力为伍每天去挣9--10分。据说:寿爷的这种习惯,从合作社成立开始到人民公社撤销为止,从未间断。难怪寿爷终生一副硬朗朗的身板儿。许是为了保护他那戏胚子的一副嗓门儿和身板儿也未可知啊。
    寿爷八旬以后的这些年里,乡亲们或在房前屋后,或在田间地头,时常可见口中念念有词儿的寿爷那忙碌的身影:他头戴草帽儿,腰板儿死直、昂首挺胸;他肩挑水桶,把裤管挽到了膝盖,大步流星。外人打眼一看,如果说他是一位中年的庄稼汉,保管有人信。   
    如今这年头儿不愁吃不愁穿,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又送走了十个寒暑。咱寿爷转眼进入九十大关。老人家尽管每天还是那样早出晚归:有时推着独轮车子,有时扛着锄头镢头奔忙于田间地头;有时是肩挑一副扁担两只桶不辞辛苦来往于水塘与菜园。但却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寿爷总是在晚饭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庭院平房上背靠粮仓,借着夕阳的余晖,两眼死直地盯着几里地外的海拔数百米的南皇道出神儿。一坐就是个把小时不待挪窝儿的。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是在告诉谁:“那儿可是个好地方啊!十五年前,是我亲手把老伴儿护送到了那个向阳坡安的家。五年前,我那儿媳也去了那里朝夕陪伴在我老伴儿膝下”。或许是在告诉老伴儿和儿媳:“老婆子啊,我在这边儿的日子也快熬到头儿了,你们再耐着性子等些日子啊……”。
    寿爷九十六那年,还没等到清明节那天,他就迫不及待地扛着铁锨爬上了南皇道上向阳坡老伴的坟地巡视了一番。
    说起这南皇道向阳坡,前些年有点来头儿的烟台城里人,曾带着一位出嗣昆嵛山里无染寺的风水大师来此一游,如此那般地比比划划一番。自此,家家户户就更是把这里作为故亲重生安家的首选之地了!
    这地茬儿的风水真不错。背靠向阳坡,象是太师椅子背儿;坡下左右两汪清泉,周边山花烂漫,绿草茵茵。坡顶与两侧,黑松白杨,成片成行,黑白相间,甚是壮观。可谓神仙的去处啊。
    当年为老伴选地儿的时候,寿爷就很在意这里的地茬儿。那时,他手举镐头,东一头、西一头,南一下、北一下,细细地寻觅着脚下的土,是瘦还是肥,是燥还是润。就这样着实地折腾了一番,最终踏踏实实地为老伴儿和自己选好了这三尺见方的归宿地。
    寿爷今天先是清理了四周排水沟儿里的枯枝烂叶,顺势又培了几锨新土。然后盘腿坐在了坟头前,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抹去墓碑的浮土,老伴儿的名字还是那样的清晰可见。名字的左首一块空白处,这是当年自己让儿子请人刻碑时决意要留出的位置。寿爷一面清理着坟头和墓碑,一面叨叨着:“老婆子啊不用急,快了,快了啊!”一会儿站起来转悠,一会儿又坐下来叨叨。直到天晌了,他才爬起来恋恋不舍地下山了。
    打从向阳坡与老伴儿道别又是一年过去了。寿爷挺进九十七。正值春夏之交,笔者回乡省亲。一天逢集,在村南集市上偶遇当年戏班里演小生的泉哥,他大我十多岁,年近八十了。我俩聊起戏班往事,自然就聊到了寿星爷。
    真是巧了,说寿星寿星到。不远处,寿爷头戴草帽,挺着笔直的腰板儿,肩上一根扁担一束绳子,手持快镰,腰间别着把斧头。好一幅李逵出山的派头。看样子不是去砍柴就是去割草。及至到了跟前儿,泉哥抢了话头:“寿爷,大热天的忙乎么!这么大年纪,赶快回家歇歇吧!”寿爷没有接这个话茬儿,只是咧嘴一笑算是回应了。扭头一看说“这不是聚子吗?啊!你个小兔崽子儿又回来啦!”我立刻点点头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是我啊,寿爷!您老身子板儿还是这么硬朗?今年高寿哇?”寿爷又是咧嘴一笑,举起右手,先伸出食指做了一个钩状,又把拇指和食指中指捏在一起往前一送。我也笑了:“九十七啦!了不起啊!等您老百岁时,我给您照个像儿,家里挂一幅,报社送一幅,咱也风光风光!”寿爷听了还是咧嘴一笑:“啊,你们在这儿站吧。”说话之间就绕过人群,朝着村西的垛耩沟匆匆而去。
    不知又从哪一天开始,听说寿爷一改先前的良好习惯,用讨人厌的方式去打发余下的日子。可怜见,寿爷的老伴儿已走多年。提起寿奶。她那音容笑貌至今我都还记的起来。一次我和发小儿们爬上她家院墙偷杏儿吃,她不但不怪我们,还顺手拿起棍子捅下一地杏儿让我们捡起来兜着回家吃。前些年,寿爷那贤惠有加的儿媳也因肺癌早早地撒手人寰。且儿子亦是染病在身。
    此时的寿爷不但与丧母丧妻的儿子分居,而且脾气是不打一处来,常常是有意无意地胡作非为、我行我素。甚至吃生冷糙烂饭,干超重体力活儿,且饥一顿饱一顿地凑和着。他有时逞能地用小车子推起四百多斤的大石头;他还用双肩挑起二百多斤重的担子……。尽管寿爷如此地不待见自己,可劲儿地把自己往死里整,怎奈阎王爷那儿不肯收留他,就是不收他!这都怪他身板儿的底子太厚实!谁让他出生在大山脚下那么一个名不见经传、几近原生态的长寿小山村儿呢!结果他的身体不但没垮,反而更硬朗起来了。至于什么老年气管炎啦;什么心脑血管硬化啦;什么这个癌那个癌啦;什么吃药输液啦!统统与他老人家无缘啊!此时的寿爷寻思着,这样下去可不成啊,这自己与老伴儿团聚还远着呢,要等到哪天才是个头儿。老天爷啊!怎么办?怎么办?就在这个天天怎么办当中和百岁大关的步步逼近中,我们的寿爷终于有了一个万全之策------
    昆嵛山区,二0一三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及至二0一四年元旦,又是两场大雪封山。此时的寿爷天天盼着雪化,天天盼着过大年。好在老天开眼,到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时山下和村头的路上就没有什么雪了。小河沟里背阴处还有冰冻,水库里冰封已开。且村子靠着309国道,也对出行带来些许方便。寿爷心里盘算着等过了大年,该去邻村看看闺女了。
    寿爷好不容易熬过了大年初一,第二天一早起床洗把脸,吃了饭,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早先最喜爱的那套蔵青色对襟棉袄和棉裤套在身上,还特意戴上了他九十大寿时闺女给他买的那顶狗皮毛的棉帽子。接下来的是拉下了电闸,灭掉了炉火,锁上了房门。在院子里,寿爷用他那眷恋而凄冷的目光环视四周,最后停留在院墙边那棵自己亲手栽培的满目沧桑的老杏树上。象是在追忆,也象是在向隔壁院里儿子告别,更象是在通过老杏树向那边的妻子和儿媳打招呼。想着,想着,两行浊泪顺着他那瞬间苍老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滴在了衣襟上,滴在了脚下还带着冰碴儿的泥土里。就这样寿爷沉默许久之后,深深地提了一口气,走到杏树下顺势抄起那根平时练功的哨棒儿,推开院门,大步流星地朝着村外东南方向女儿出嫁的村庄儿走去。
    他女儿就嫁在南皇道同方向的另一个小山村,且离他相中的那个向阳坡也就两三公里的距离。这村到那村,要越过一道不算陡峭的梁子。寿爷虽然九十九了,这点路途对于他来讲并无险情可言。况且途中还经一段儿开阔地,占了总路程的三分之一。开阔地段在两山之间,1958年大跃进时人民公社在这里修了一座水库就在路边。于是乎,以寿爷的腿脚功夫,太阳还没有一竿子高的时候,就已经坐在了女儿家的热炕头上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寿爷在女儿家酷似神仙般,天天上座,每餐荤素两碟儿、小酒一壶地伺候着。加上外孙子、重外孙了、肚子里的重重外孙子,真是五世同堂乐死人儿啊。寿爷在如此这般地真正尝到了久违的身心享受后,心里不停地叨念着:闺女儿啊!知足了,知足了!
    大年初七这天,传说是阎王爷管人的日子。一家人早饭后,小的们进城上班的走了,不上班的出去玩耍的走了,外出办事的女婿走了,女儿也到村里人家闲聊去了。家里就撇下寿爷这尊活佛了。此时的寿爷不辞而别的念头儿一掠而过。他打开房门看看天气,虽然今年倒春寒,今儿个却是清朗的天空飘着几朵云,日头时隐时现。寿爷想,是时候了!这会儿不走还等个么驴劲的呢?
    当寿爷提着哨棒儿轻手轻脚地迈出女儿家门之后,恰逢街上几个村妇嚼舌,只听得有人说“啧啧,那个老头儿都驴岁数了,还一斗劲儿!管么活儿都能干……”。当见了寿爷出门走来时立马闭了嘴,并投来了惊奇而复杂的目光。寿爷加快步子,提棒儿闪身而过。不远的身后却隐隐约约地又传来几句:“这个老X养的X的,光自己硬情管屁用!怎么俺听说他把老婆和媳妇都妨死了”!“那个病秧子儿还不如他硬朗!”“啧啧啧!这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走了,剩个孤老子挺可怜人的……”。寿爷听罢,一阵揪心,血往上涌,他咬紧牙关,拄着哨棒,三摇两晃地踏上了自己筹划已久的那条不归路……。
    后来听说那天寿爷出了女儿村西头,太阳照的是他后脑勺儿,天还不到吃晌的时候。当女儿回家收拾晌的时候,发现了寿爷出走,急忙给哥哥来了电话,回答是没有回家。于是兄妹就对头儿沿着两村之间的崎岖山路来回奔寻,终不见寿爷踪影。直到太阳快要坠落西大涧的时候,兄妹才分别回家收拾晚饭,等着寿爷自己回来找饭吃呢。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两边均不见寿爷的影子,这才想到并报了警。
    其实,兄妹俩如果能蹬上南皇道向阳坡的那个三尺见方附近细细寻去,或许会改变寿爷的人生轨迹。就在兄妹启程返回之时,三里地外向阳坡顶黑白相间的树丛里,走出了手提哨棒的寿老爷子。寿爷当下的去处就是那两村之间的水库。
    说起水库来,还有寿爷的一份贡献。那水库大坝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方土,也浸透寿爷和乡亲们半个世纪前的辛勤汗水。水库里哪儿深,哪儿浅?库底儿哪里陡,哪里缓?他心里就象明镜儿似的。尤其是水库中央偏南一点的那一汪神泉。对他格外有吸引力。
    尽管在山上饿了折腾一天了,但这点儿下坡山路对寿爷而言并不费力。也就是说此时的寿爷,生命中最后一天的身心折磨,并未垮其筋骨,毁其心智。待儿女回到村里时,他也到达水库边的一棵大柳树下。他瞄上了路人歇息的一块青石板儿,掂了掂足有十多斤的份量。于是他顺手解开对襟棉袄,塞进怀里束紧腰带。当他抬头深情地向生他养他的小山村望去时,家家户户的房顶上炊烟袅袅,唯独自己的那个老祖屋一片冷寂。想到这里,寿爷一阵心堵,顿感憋在心口窝儿里一天的那股浊流立时冲了上来,未及张嘴即喷射而出,一口滚烫的鲜血在夕阳的辉映下,加上那一汪水儿的反光,霎那间化作了一道彩虹,那彩虹的另一端疑是老伴儿在招手。寿爷何时见过此等壮观景象!震惊之余,恍惚之间,大叫一声:“老婆子啊,我来了!”便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提着伴随他走过一生的哨棒儿,义无反顾地迎着一抹斜阳和水面上诡异的光幻,梦一般深一脚浅一脚悲苍而壮烈地奔向自己心中的那一汪“神泉”。
    很快寿爷的整个身子就被吞噬得无影无踪。又过了一会儿,那根哨棒儿突然窜出水面打了一个漩儿,激起的水花和涟漪慢慢地扩散着,弥漫着,直达水库的四周,才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片片芦苇丛中。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有人上山拾柴经过水库边,发现了失踪的寿爷正安详地漂浮在那芦苇丛边。闻讯赶来的家人、村干部、临近的村民,在公安们指挥下将寿爷请上岸来时,寿爷的怀里还揣着那块青石板儿。已经七、八十岁高龄的儿女们率自己的儿女们哭成了一团。泪水模糊了双眼的乡亲们,一起见证了小山村近百年来罕见而悲壮的一幕。
    此时的夕阳已经落下山口,天空立马灰暗了下来,傍晚的山风骤起。举目南皇道,黑白相间的层林尽染雪霜。夕阳的余晖牵引着向阳坡上空的一抹乌云,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夹带着山风的呼啸指向苍穹,急速地朝着小山村那西大涧的天边飘去,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寿爷的悲壮之举,尽管春节期间家父交谈中隐约露出了寿爷许是另有隐情之嫌,但村夫怎么也想不明白,文明社会,朗朗乾坤,五世同堂的老太爷。何以决意将自己的寿命定格在九十九!怎么就能舍弃膝下众亲去上演这场悲剧?!这需要多么坚定的信念和多大的勇气呀!难道是寿爷真的活够了?疑或是看透了人间百态,才走得如此的悲壮,如此的了无牵挂!
      清明时节,尊烟台舅舅的嘱咐,回乡到向阳坡祭祀我的外祖父母。也拜祭了寿爷,在寿爷那三尺见方前的黑松树下开始了阴阳对话。悲切之中,村夫仿佛又听到了寿爷口中哼起的《岳家军》的进行曲;仿佛又看见了寿爷抡起手中的哨棒五划六划;仿佛又看到了寿爷头戴草帽,肩挑双桶,高挽裤腿儿,健步如风地攀上那山间小路,奔向那田间地头…...
       壮哉!壮哉!人生在世,抚今追昔,呜呼哀哉!生老病死是数千年来的一个庄严的话题。但是无论如何,寿爷上演的这场悲剧,令人哀痛和惋惜地撕心裂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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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爷慷慨赴死的水塘
       此情此景,村夫想起挚友悲林一首《自题》:“黄泉碧落苦徘徊,霜雪满头归去来。拂袖拨云识了义,沙沙贝叶满灵台”。赏之:面对生死,似是冥冥之中,三界之外,识义了然。思之:诗儿虽好,句儿虽妙,终归有些悲苦与凄凉。村夫则更钟情于另一首颇具幸福感的《暮年重聚首》:“莫道晚秋风雨骤,一抹夕阳伴君走。挚友同赏暮年雪,远眺红日落楼头”。
                                                                                                                                                                                                                                                        刘书明(耕海村夫)
                                                                                                                                                                          写于昆嵛山下,定稿于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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