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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的无奈 作者/红薇 （纪念抗战胜利）
当大奎媳妇胡乱地包起未满月的儿子跑出了家门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都跑哪去了呢？”大奎媳妇看着邻居们家家上锁的门，慌了神。 顿了片刻，她沿着胡同慌乱地向前跑去。“不好！”大奎媳妇刚出胡同口，一眼看到几个挑着刺刀的小鬼子冲进一户村民的家里。她立刻缩回身子，转身往回跑。 “不能跑回家呀，这几十户的小村子，小鬼子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进家了，那等于在家乖乖受死呀！我还有孩子，大奎抓走半个多月是死是活还没有个信，说什么我也得保住儿子呀！”大奎媳妇听说过日本人“杀光、烧光、强光”残忍的三光政策了，在自家的不远处停住脚步。 “我往哪跑呀？”大奎媳妇惊恐地四下张望。刚过门一年，平时足不出户的她，虽说是对村子情况不是太熟，可她知道，夫家村子四周一马平川，东头是进出村的路口，西头是条大河。而她家就住在河边，要跑出村去除走东村口之外，也无其他途径。即便是穿过村前后的田野，这深秋麦地也会让人目及数里之外的。 这时，村东多家的屋顶已经窜起了火光和黑烟，日本鬼子“咣里咣当”的皮靴声和“唔哩哇啦”的叫喊声越来越近了，大奎媳妇浑身筛糠似地站在那不知所措了...... 忽然，不知从哪出来了一位大汉，扯着大奎媳妇的一只胳膊猫腰跑到屋后，一把将她拉进地窖。说时慢，那时快。他们刚进地窖，小鬼子们就跑过来了。听着小鬼子在上面“呼咚呼咚”撞着家门，还在气喘吁吁的大奎媳妇，感激地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拉她躲进地窖的男人。这是邻居家的三叔，今天如是没有三叔的搭救，她母子这会儿不堪设想啊！ 大奎媳妇刚进地窖，看不清里面都有谁，只知道炕大小的地窖挨挨挤挤地塞有十来个人。她在地窖口处挤巴巴地蹲了下来，这才发现刚才一通没命的奔跑，让孩子的一双小脚都露出来了。大奎媳妇赶忙打开襁褓，想重新整理一下。 也许是刚才的逃命让孩子感到不舒服，也许是地窖里的空气让孩子觉得憋闷，孩子曲着皱巴巴的小脸在襁褓里“吭哧”起来。地窖里的人，立刻紧张起来。“别让孩子出声！”至少有三个人在异口同声地说。小鬼子就在几步开外的上面，大奎媳妇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危险呢？她急忙将自己的乳头扒出来塞进孩子的嘴里。然而，小家伙并不领情，紧闭双眼，皱着小脸，摇晃着脑袋越发“吭哧”了！ “冤家呀，你这是怎么了？快吃奶呀，你要害死这一地窖的人吗？”大奎媳妇在心里着急地叫着，托着儿子的头更近地贴向乳头。 无知的孩子更不乐意了，哭声由“吭哧”变成了“哇哇”大哭了！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两个小鬼子唔哩哇啦地走过来了！ “儿啊，你真的要害死一窖子的人吗？儿啊，不能啊！”大奎媳妇无奈将孩子的脸紧紧地贴向自己的乳房，孩子立刻止住了哭声。 两个鬼子一阵“唔哩哇啦”后，走开了！大奎媳妇觉得活蹦乱蹬的孩子在自己怀里慢慢不动了，小小身子越来越软了，而她的心也随之越来越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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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26 09:3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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